秦歆在混沌中睁开眼,胸口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谢昭…她怎么样了…
她猛地攥住锦被,哑声唤道:“来人!”
一名宫女匆匆进来:“公主醒了?可要传膳?”
“谢昭呢?”她直接问道。
宫女茫然:“谢……昭?”
秦歆心头一沉,强撑着坐起身:“就是那日随我一同被救回来的男子,白衣佩剑,现在何处?”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陛下吩咐过,公主若醒了,需立刻通报。”
此时,太医院内。
秦詹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指节捏得发白:“什么叫‘独门秘制’?太医院连个解毒的方子都配不出来?!”
太医伏地颤抖:“殿下明鉴,此毒成分诡谲,若于解药,强行用药反而会加速毒性发作……”
“废物!”秦詹猛地转身,案上茶盏被扫落在地,“若他死了,你们统统陪葬!”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留柳太傅一口气!
“阿詹。”
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秦詹身形一僵。
秦歆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谢昭到底怎么了?”
秦詹迅速收敛情绪,上前扶她:“你伤未愈,不宜走动……”
“回答我。”她甩开他的手。
殿内死寂。
秦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他中毒了。”
“我知道。”秦歆盯着他,“解药呢?”
“柳太傅已死,柳家的毒……暂无解方。”
暂无解方?
那就是……必死无疑?
秦歆眼前一黑,踉跄后退半步,被秦詹一把扶住。
“皇姐别急!”他声音发紧,“我已派人去寻药,谢昭内力深厚,至少能撑半月……”
“半月?”她轻笑一声,眼底却一片冰凉,“秦詹,你当初为何骗我?”
“朕骗你什么。”
“骗我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秦歆哽咽道,他居然堂而皇之的说谢昭是乱臣贼子,害她记恨了谢昭这么久。
秦詹呼吸微滞,看秦歆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想起来之前的事了。
而且对谢昭还是余情未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知道谢昭中了柳家的毒,他当时看见秦歆有危险,肯定先杀了人再说啊。
因为看见柳太傅的刀抵在你心口,我根本控制不住杀意。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
“是我的错。”他最终低声道,“但眼下,救他要紧。”
秦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带我去见他。”
“不行,你……”秦詹不想放她过去。
“秦詹。”她直呼其名,“你既瞒我,现在还想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