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押着秦歆在崎岖山路上疾行,冷风裹挟着枯叶拍打在她脸上。柳太傅坐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她的手腕被铁链磨出血痕,却仍挺直脊背,不肯露半分狼狈。
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
秦詹……应该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山路尽头隐约可见一座荒废的宅院,黑瓦残墙隐在夜色里,像一只蛰伏的兽。
柳太傅选在这种地方,必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领头的杀手突然停下,阴冷道:“公主,到了。”
秦歆冷笑:“你们替太傅卖命,不怕被陛下怪罪?”
那人猛地拽紧铁链,勒得她腕骨生疼:“嘴硬无益,待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
她咬紧牙关,咽下痛哼。
不能慌……必须拖延时间。
秦歆被押入昏暗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目光被正中央的冰棺牢牢锁住。
棺中躺着一名女子,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竟与丽妃有七分相似!这应该就是柳太傅的亲生女儿了吧。
“公主可知道,老夫请你来做什么?”柳太傅站在冰棺旁,枯瘦的手指轻抚过棺面,眼中翻涌着扭曲的痴狂。
秦歆冷冷看着他:“柳太傅这是要本宫欣赏令爱的遗容?”
“如絮没死!”柳太傅突然暴喝,声音在地下室回荡,“她只是睡着了……只要用你的心头血,她就能醒过来!”
秦歆瞳孔微缩——原来如此!柳太傅也知晓了南疆秘术的事情。
秦歆垂下眸,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但愿秦詹的人动作快一点。
柳太傅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把银刀:“南疆秘术记载,圣女心头血可肉白骨……你放心,只要三滴,不会要你的命……”
秦歆向后退去,被两名杀手拦住了去路,死死被钳制住,只能看着柳太傅得逞的笑容离她越来越近。
冰冷的刀尖抵住她的胸口,秦歆忽然笑了:“但愿你不会后悔。”
“什么意思?公主还有什么遗言下去再说吧。”柳太傅说完又要动手。
“圣女血,若取非自愿,取血人必遭反噬!”秦歆直勾勾的盯着他,旁边一名谋士说:“太傅,古籍上好像有这条记载。”
柳太傅慌了神。
他也不敢去赌,片刻后,他把刀塞进秦歆手里,不紧不慢道:“你若是不想看着谢昭死,就乖乖自己动手。”
秦歆的指尖微微发颤,可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谢昭……中毒了?
她死死盯着柳太傅那张枯瘦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可他的眼神阴冷而笃定,不似作假。
“你以为我会信?”她冷笑,可声音却比方才低了几分。
“他中了我柳家的独门秘制的‘蚀心散’,若无解药,三日之内,心脉尽断。”他阴恻恻地笑了,“公主若不信,大可以赌一赌。”
秦歆的呼吸一滞。
该死……这老狐狸真的奸诈!
他竟真的对谢昭下手!
她攥紧了刀把,指节泛白,可最终,她缓缓松开了手。
“你要多少血?”她冷声问。
柳太傅满意地笑了:“三滴,足矣。”
刀刃刺入肌肤的刹那,秦歆咬紧牙关,鲜血顺着银刀滑落,滴入冰棺上的符文。
旁边的谋士立即喊出口号:“以血为引,逆天续命——”
符文骤然亮起猩红光芒,整个地下室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