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满从地下室出来时神清气爽。
何饭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这样子,舒了口气,问道:“盛谨姐没事吧?”
“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
何饭哼哼两声,嘀咕道:“那可不一定。”
邵满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何饭变脸般地喜笑颜开,“那肯定啊!有邵哥在,能有什么问题!”
邵满得到了他应有的赞赏,心满意足。他走到何饭身边坐下,舒舒服服地展开手往沙发上一靠,“人呢?”
何饭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化了。”
“害不害怕?”
“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可给你牛的。”邵满看他一眼,“那俩是什么来头?”
“无涯帮的。我看到手上的纹身了。”
“你怎么跟无涯帮的打起来了?”
“他们没说自己是无涯帮的,而且是他们犯贱在先。”何饭理直气壮,“无涯帮的不能打吗?”
邵满点头:“能。但是别打好人,我教过你的对吧?别被别人哄骗着就去了。”
“我知道!”
邵满也相信何饭知道。
生长在没有法律的贫民窟,他没法按照一二圈层的教育方式来教导何饭。力量和权力,两个最有用的东西,何饭至少得有一样。
两人安静下来,开始看电视。
十分钟后,何饭突然问道:“要是无涯帮来找人?”
“蒙混过去。”
“行。”
“饿了没?”
何饭一转头盯着邵满,眼睛里有些许期冀,“你要做饭吗?”
“做梦呢?打了架还要我做饭?自己去。”
何饭脸色一垮,“那你问我干嘛?”
“这是在委婉地表达我饿了。听不出来吗?”
何饭气鼓鼓地从沙发站起来,狠狠瞪了邵满一眼,然后走进了厨房。
邵满心安理得地往侧边一躺,霸占了全部的沙发,他朝厨房吼道:“多做几个菜!精进一下厨艺!不然哪个小姑娘要你!”
何饭愤怒地大吼:“我又不想结婚!”
“没事。”邵满咂咂嘴,他觉得自己是个宽容大度的家长,孩子爱结不结,“你把我伺候好了就行。”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声音,以示何饭的愤怒。
邵满火上浇油,“怎么这么吵?你要去乐队当鼓手了?这是卖脸的活儿,还是交给你邵哥我来做吧。”
何饭终于甘罢下风。
人至贱则无敌。邵满的脸皮已经进化到子弹都打不穿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