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丝暖意。
她在南胤长大,见惯了阴谋算计,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平和以待。
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起身行礼:“多谢主上。”
“不必多礼。”
李莲花无奈地摆了摆手,自己先坐了下来。
“云姑娘此番特意在此等候,想必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云初微这才定了定神,也跟着坐下,将茶杯放在桌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主上猜得不错。我这几日在扬州城查访,确实查到了一些关于‘被关押的武林人士’的消息。”
“那他们被关在何处?”方多病凑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
“对了那些人中的是什么毒呀,光凭散功散,鬼哭汤,怎么可能控制所有人呢?”
“正是。”
云初微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李莲花。
“这是离魂散的配方,我托人从南胤的旧档里找到的。”
“这种毒炼制复杂,所需的几味主药在中原极为罕见,唯有城西的百草堂近半年来断断续续进过货。”
李莲花接过纸,展开细看。
纸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正是云初微的笔迹。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里面的‘蚀骨花’,不是早已在三十年前就绝迹了么?怎么会重现江湖?”
“这正是蹊跷之处。”
云初微道,“我去百草堂查过,进货的人每次都戴着面具,只说是替一位‘贵客’采买,出手极为阔绰。”
“不过我在百草堂的后院,发现了这个。”
她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眼神凌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是……黑鹰堂的令牌?”方多病失声惊呼。
“黑鹰堂不是三年前就被朝廷剿灭了么?怎么还会有残余势力?”
李莲花拿起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黑鹰纹路,若有所思:“未必是残余势力。你看这令牌的边缘,崭新无锈,显然是新铸的。”
“有人在假借黑鹰堂的名号行事。”
他抬眼看向云初微:“云姑娘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
云初微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不好说。但离魂散的炼制之法,除了南胤的秘典,就只有当年负责剿灭黑鹰堂的那位将军见过卷宗。”
“你是说……”
方多病眼睛瞪得溜圆,“是朝廷里的人?”
云初微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还查到,近一个月来,扬州城外的乱葬岗,多了不少无名尸体,死状都与中了离魂散的人相似。”
李莲花的脸色沉了下来,指尖在令牌上轻轻敲击着:“看来,他们在扬州城暗中做了不少事。”
“云姑娘,你可知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