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不提,那四个还没注意到,这家院子里种的是槐树。
木子旁边一个鬼字,谁好人家好端端的会在院子里种这种树啊,这不明摆着要引鬼入室啊。
奈何他们只敢想,不敢说。
因为那新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在笑,那嘴巴的弧度很不正常:“没想到仙君年纪轻轻,还知道这样的故事。”
“我也是听朋友讲的。”秦晚不慌不忙。
新妇抬眸:“那后来呢?”
秦晚看着她:“后来柳万金终于盼来了一个男丁,生了儿子之后,柳万金宴请了整个小镇,宴席上,镇民们都说柳招娣晦气,是个克人的,可别妨害了她弟,柳万金听了村民们的话,讲八岁的柳招娣赶到了柴房住。”
“柳招娣过的比下人还不如,腊月里弟弟子钰要吃鲜鱼羹,她凿冰时跌进河窟窿,捞上来时怀里还死死抱着鲤鱼,差点死在湖里,柳夫人却嫌她浑身湿透晦气,罚她在祠堂跪整夜。”
“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紫薇兄一脸的义愤填膺!
其他三个没说话,他们都是各仙门带上山的,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事。
只是他们身为男子,从来都是受益者,就没去细想过这些事。
新妇坐了下来,用手梳了梳头发,视线从那三个人脸上掠过:“这种事太正常了,仙君也有知道的不是吗?而且还有仙君为柳万金这样的人做过法呢,护过他呢。”
“做过法?护过他?”紫薇兄怒了:“这样的人,护他干什么!”
秦晚扫了他一眼:“你应该问为什么要护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这,还能有变故?”紫薇兄是真接受不了这不把人能人的观念了。
秦晚指尖抵着厌胜钱:“当然有变故,不然柳镇也不可能变成一座死镇,所有人无一生还。”
“你是说,那个。。。。。。那个大怨阵?”仙门弟子里总有人反应了过来:“是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到底是什么变故?”
秦晚声音浅淡:“都称不上变故,只是女子长的太美,有时候反而是祸事,柳万金为了小镇人心,让招娣陪了很多人,和后来招娣的肚子大了,他想着要去城里做官了,镇上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设计了一场变故。”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紫薇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秦晚侧眸看向新妇:“不知道我说的这故事对不对?”
“小镇上是有过这样的传闻。”新妇还在笑:“据说那柳万金请来了一位仙门先生,那先生指着招娣就说:"此女八字带阴煞,必须埋进槐树根下,否则柳家必绝后,柳镇也永无宁日!"
“柳万金当夜就把女儿绑到槐树下,招娣望着父亲手里的铁锹,招娣就在地里,怎么挣扎,喊叫都没人救她,她根本透不过气来,她比谁都知道,她有多冤枉,可是整个小镇的人都希望她死…”
“女人骂她勾引自家男人,恨得她受这样的罪。”
“男的则是不想再记起她那张脸,因为觉得晦气。”
新妇说到这里的时候,笑的前俯后仰:“多有意思啊,晦气,哈哈哈哈。”
房间里的其他四个人也察觉到了新妇的异样。
他们惊愕的看向秦晚,这,这故事的主人公该不会就是。。。。。。她吧?
秦晚这时候的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紫薇兄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变成这样,也有仙门的功劳。
所以她才会年年都杀一批仙门弟子?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是不应该同情邪祟的。
如果不是秦晚讲这个故事讲出来,他们现在还在单纯的发抖。
新妇倒是开怀的很,坐在椅子上,身姿婀娜,手却握住了一旁的菜刀:“不过是些山野故事罢了,当不了真,倒是能拿来下酒。”
她举着菜刀,边笑边道,逼近了秦晚:“你瞧我,只顾着听仙君讲故事,都把话聊偏了,仙君,你再不吃东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