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阎宇溃走,门户洞开,蜀贼丧胆,成都震动,巴东一破,蜀地再无险可守。此乃天赐良机!”
“陛下,臣以为当倾雷霆之力,逆流而上,直取成都,一鼓可定乾坤,毕其功于一役!”
司马昭瞥了钟会一眼。
我说钟士季,你汇报就汇报,怎么突然燃起来了?
连颤音都出来了!
夏侯献微微颔首,未及开口却听司马昭也开口说道:
“陛下,臣以为钟祭酒所言极是。”
“哦?”夏侯献笑道,“难得二位有意见不相左的时候。。。。。。说说看。”
司马昭对战局的判断可能不准,但相比钟会,他更懂人心。
方才在门外与钟会交谈后,他已经改变了看法,觉得确实不该畏首畏尾,贻误战机。
同时,有些隐患他不得不考虑。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将士们在蜀地日久,定会心生归念,接近年关更是如此,这一点万不可忽视,稍有不慎,轻则士气受损,重则军队哗变。”
“且吴贼在侧,亦会观望形势,若我军止步不前,吴贼则更加有恃无恐。若我军直趋蜀中腹地,吴贼或会心生退意。”
你别说,司马昭洞悉人心的本事确实不错。
就说分析吴人的心理,就拿捏得很好。
魏军若与蜀军僵持不下,吴兵就会觉得魏国不过如此,我就在东边恶心你。
但倘若魏军推进到益州腹地,吴人就要开始害怕了。
蜀要亡了,这仗还打什么打?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吧,关起门来,哪天魏军杀来,哪天死。
“子上真知灼见,实乃吾之子房。”夏侯献抚掌而赞。
司马昭老脸一红,“臣不敢当。”
钟会微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却没注意到来自天子那玩味的表情。
钟会确实有才,但这点确实不如司马昭。
历史上钟会占据成都后想割据甚至反攻长安,属实是有点异想天开。
且不说将士们刚刚得了灭国之功,正等着封赏呢。
就说十万魏兵家眷几乎都在北方,凭啥敢跟着你造反?
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数字。
不多时,夏侯献又认真琢磨着王基的计划,觉得可行。
历史上陆抗带四万大军在白帝城啃了半年都没啃下来。
吴军凭借水师优势突破夔门,掌控治水权,将蜀军压制在白帝城。
要知道那时阎宇带着大军回援成都,不知所踪,后彻底消失于史书之中,只留罗宪带两千人镇守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