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延州局势已稳,敌军短期内无法再犯。”赵立宽沉声道,“但我们不能坐等他们再次出手。我决定亲自进京,面见皇上,揭露皇后与卫王的阴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林子昂率先开口:“将军,此举太过冒险。京城乃卫王根基之地,若他得知您意图告发,恐怕会设下重重阻碍,甚至暗中加害。”
张翼也皱眉道:“属下以为,不如先派人将李崇安的供词秘密送入宫中,由内廷可信之人转呈圣上,待皇上震怒之时,再顺势出击,或许更为稳妥。”
孔却摇头:“不可。若仅凭一封供词,皇上未必相信,反倒可能被皇后驳回,甚至引来杀身之祸。唯有将军亲赴京城,以战功赫赫之名,当面向皇上陈述,方能震慑群臣。”
赵立宽目光微沉,缓缓点头:“孔所言极是。皇上素知我忠心耿耿,且此次延州大捷,亦是我立下的战功。若我能将李崇安押解入京,并当场对质,便可一举扳倒皇后与卫王。”
林子昂仍有些担忧:“可将军一离延州,若敌军趁虚而入……”
赵立宽打断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你们三人留守延州,务必确保城防稳固。我会带上李崇安,轻装简行,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齐齐抱拳:“属下遵命!”
……
三日后,赵立宽率领一支精锐护卫队,带着李崇安,悄然离开延州,直奔京城。
一路上,他们避开官道,专挑山间小径,以防被人跟踪。即便如此,赵立宽仍察觉到数次可疑踪迹,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监视。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被盯上。”林子昂低声提醒。
赵立宽神色冷峻:“无妨。让他们盯着便是。只要我们不暴露真正目的,他们便无法阻止我们进京。”
……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卫王府书房内。
赵安国端坐案前,手中拿着一封刚送达的情报,脸色阴沉如水。
“赵立宽果然动了。”他冷笑一声,“竟敢带李崇安入京,看来他是想孤注一掷。”
身旁谋士低声问道:“殿下,是否需要提前设伏,截杀他们?”
赵安国缓缓摇头:“不必。赵立宽此人谨慎多疑,若贸然动手,反而打草惊蛇。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抵达京城后,再让他自投罗网。”
谋士迟疑道:“可若他真的将李崇安带到皇上面前,岂非对我们极为不利?”
赵安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皇上会轻易相信一个贪官污吏的供词吗?更何况,李崇安如今已是阶下囚,他的任何供述,都可能被视为屈打成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让郑德昌在宫中安排好,一旦赵立宽入宫,便立刻放出流言,称他挟持朝廷重臣,意图胁迫天子。届时,朝堂之上,自然有人站出来弹劾他。”
谋士闻言,心中一凛:“属下这就去安排。”
赵安国望向窗外夜色,喃喃自语:“赵立宽,你以为你赢了吗?殊不知,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
七日后,赵立宽一行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他并未直接入城,而是先派人联络宫中旧识??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文远。
高文远曾是先帝旧臣,为人公正廉明,深受皇上信任。更重要的是,他与皇后并无私交,甚至对卫王的野心早有警惕。
赵立宽将李崇安的供词副本交予高文远,并附上一封信,请求他尽快安排自己入宫面圣。
翌日清晨,高文远果然传来了消息:皇上已准许赵立宽入宫觐见,时间定在今日午时。
赵立宽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他换上正式朝服,带着李崇安,在禁军护送下,踏入皇宫。
此刻,朝堂之上,早已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