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惊的脸都白了:“三爷,你可别吓我,怎么病了一场醒来就不认得小的了?我是福生啊!”
“是不是因为咱们刚从幽州回京,三爷还不习惯?一个月前大将军支援沧州,三爷带着一百骑兵潜入敌营,击破敌军防线,助大将军击退敌军,保住了沧州,陛下召大将军回京封赏,大将军这才班师回京,咱们昨天才到京城。”
“可三爷你中了一箭,险些伤到要害,昏迷了一个月,大概是刚到京城还不适应。”
他漆眸微滞,脑子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席卷而来。
夜入敌营,火烧粮仓,扰乱敌军防线,和父亲里应外合,将已经嚣张占据了沧州的西夏军打的惨败。
他是,镇军大将军之子,贺斯屿。
福生跪在床边,白着脸问:“三爷,你是不是昏迷太久,梦魇了?可别吓着小的!”
贺斯屿僵硬的抬手,看着指腹虎口处的薄茧,终于对这个身体熟识。
这是他的身体,是他的人生,他姓贺,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月前,他才跟随父亲击溃西夏军,打了一场大胜仗!
可现代的一切是什么?
梦?
不是梦!
“我夫人呢?!”贺斯屿忽然问。
福生呆滞了一下:“啊?”
贺斯屿抓住他的衣领子:“我说我夫人呢?!”
福生白着脸说:“三爷还没成婚,哪儿来的夫人?”
贺斯屿脑子里“嗡”的一声。
福生生怕刺激他,小声的说:“老夫人正说起三爷的婚事呢,三爷要是想成婚了,今年正好在燕京挑个千金,早日成了婚也能让老夫人安心。”
贺斯屿脸色发僵,胸口起伏不定。
他还没娶妻。
那南桑宁呢?她去哪儿了?!
“燕京城有没有姓南的人家?!”贺斯屿立即问。
福生立马想了一遍,摇头:“应该是没有,大将军带着战功回京,京中大小官员都派人来送过礼,大将军让人全都打发了,谨慎起见还记了名册,小的在王管事那看过,没有姓南的。”
这姓氏也并不常见,福生机灵,自然能确定。
贺斯屿眸光呆滞了三秒,没有?
那她在哪儿?
“阿屿!你醒了?”
一阵脚步声匆匆进来,老夫人率先走进来,身边一个贵妇人搀扶着,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以及两个年轻妇人。
贺老夫人急匆匆走到床边坐下:“你可算醒了,可吓死祖母了!”
贺斯屿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都是熟悉的脸。
他目光停滞在老夫人身边的贵夫人身上:“娘……”
贺夫人两手连忙握紧了他的手:“阿屿,你记得娘?我刚听人来说你记不得事了,吓得我赶紧过来,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忘记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