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鼻子一酸,她家小姐入宫后,很久没这般伤心过了。。。。。。
太后双眼空洞,喃喃自语:“我又何尝不知华明是何心思呢,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华明去死吧,可华明真的能斗得过他们吗?”
“娘娘做的已经够好了,丞相大人之后的路,也只能靠他自己了,老爷和夫人若泉下有知,想来也不会怪娘娘的。。。。。。”
常嬷嬷心疼地看着太后,哪怕如今早已不是文家小姐的太后眼角已经有了纹路,可在她眼中,她家小姐依旧是未出阁时的模样。
太后精神恍惚,身子突然觉得有千斤重,她垂下眼,叹息了一声:“罢了,哀家乏了,近日谁来永宁宫,都说哀家病了,不见客。”
常嬷嬷心里一惊,不敢再说,低下头,“是。。。。。。”
时霜急匆匆地回到东宫,人还没进殿门,声音已经传了进去,“陈疏白!快快!你现在就出宫,看看丞相要去哪里!”
被叫到的陈疏白在桌案上练字的手一顿,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顾平生虽然不知为何,但也跟了过去。
“这么顺利?”陈疏白一个箭步蹿到她面前,有些惊讶:“不会有诈吧?”
“不会。”时霜扶着门气喘吁吁地回他:“大家都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丞相一个措手不及。”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赶紧出宫,我马上去找陛下要人手,你暗中跟着丞相,看看他究竟要怎么做,别贸然行动。”
时霜冲他眨了眨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陈疏白了然点头,“行,万事小心。”
时霜找了趟承平帝,今日这事儿必须得有兵,先帝留的人不认人只认信物,必要时候哪怕动手,也不能让丞相得手。
她不会武,没去掺和,这事儿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她和陈疏白的任务,端看今晚之事能不能顺利完成了。
。。。。。。
丞相府。
“爷,兵有点多啊。”陈二百一脸凝重,手臂使劲儿扒拉着房顶。
“爷没瞎。”陈疏白趴在屋顶上悄声说。
探出脑袋观察着下面重兵把守的院子,暗暗思量着办法,依照他和陈二百的武功,跟着倒是可以,但如果想抢东西,就有点困难了。
这丞相老头是真想造反啊,暗中屯私兵,虽然数量不多吧,但一看就都是精锐,要不是令牌在,不知道掉几次脑袋了。
“芸娘!芸娘!令牌呢?”丞相大步走向芸娘的小院,神色匆匆,嗓门比天还大:“快把令牌摔了!我阿姐说要去城南当铺点灯笼,快走快走,早到一会儿看看情况。”
“大人急什么?”芸娘看着他进屋,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自顾自地斟了杯茶,白皙的手晃着水杯,半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
“大人不怕有诈?”
丞相皱着眉头坐下,一脸的不高兴,“那是我阿姐,谁害我她都不可能害我的。”
“太后娘娘怎么同您讲的?那令牌里有什么?”听他这么说,芸娘隐下眼睛里快要呼之欲出的算计,脸上涌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对方丝毫没有防备,拍了拍袖子,倒豆子似的把令牌的密辛说了出去。
“里面有把钥匙,拿到钥匙打开城南当铺,不过最重要的是点灯笼!子时点灯,丑时熄灭,留字条后他们就会来找我了。”
“原是这样吗?”芸娘歪了歪头,眼里涌现笑意。
“是啊,竟如此隐秘!”丞相摸了摸下巴,“谁能想到那小小令牌还能藏钥匙?”
芸娘笑意更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大人确定那些人能听话?”
“自然是能的,他们那些人只认信物,谁点了灯留了信儿,谁就是主子。”
她点点头,拿起帕子从容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那万一认错了人。。。。。。”
“嘿!”丞相一拍桌子,瞪了她一眼,“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城南!子时荒无人烟,除了那群人没人会盯着,不会出差错的,莫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