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日,午后。
曲阜县县牢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
阳武侯薛汴、山东布政使朱卿复、山东巡按御史赵允升、兖州府知府游季勋、兖州府通判徐良、曲阜县县丞白有禄,全部被锦衣卫扒去官服,押入县牢。。。。
努尔哈赤的使者日夜兼程,分别奔赴阿敏、代善、莽古尔泰三部驻地。三人虽为女真贵族,但彼此之间素有嫌隙,尤其在赫图阿拉失守之后,各自退守不同区域,互不统属。他们虽仍忠于努尔哈赤,但在其重伤失踪后,已开始考虑自身的出路。
阿敏所部退守鸭绿江上游一带,依山傍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他本是努尔哈赤之侄,性格刚烈,野心不小。得知努尔哈赤尚在人世,并派人传令召集各部时,他心中既惊且疑。
“大汗真的还活着?”阿敏坐在营帐之中,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来传信的使者,“明军不是说他已经死在赫图阿拉了吗?”
那名使者跪伏在地,语气坚定:“属下亲见大汗,伤势虽重,但神志清醒,意志坚定。如今正藏身于一处隐秘山谷,等待三位贝勒前来汇合。”
阿敏沉吟片刻,道:“若大汗真未死,我自当听命。可若这是明军设下的圈套……”
话音未落,帐外忽有急报传来:“启禀贝勒,明军使者已至十里之外,说是奉孙承宗之命,欲与您谈判!”
阿敏脸色一沉:“来得倒是快。”
与此同时,代善所部则驻扎在辽东东部的长白山脉深处。代善是努尔哈赤次子,性情沉稳,善于谋略。他虽对兄长们的争权心存不满,却始终以大局为重。接到努尔哈赤密令后,他立刻召集心腹将领商议。
“大汗若真活着,我们必须尽快前去汇合。”一名将领劝道,“否则,若被明军各个击破,我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代善点头:“我也是这般想。只是,莽古尔泰那边如何?”
“据探子回报,莽古尔泰尚未表态,似乎仍在观望。”另一名将领低声说道。
代善皱眉:“此人向来多疑,恐怕不会轻易前来。”
果然,在辽东西部的山区中,莽古尔泰听完使者带来的消息后,冷笑道:“父汗生死未明,你们便让我带兵前往汇合?万一这是陷阱,岂不是白白送死?”
使者急道:“贝勒,大汗若亡,女真必灭。若您不愿出兵,请至少派出一支轻骑先行探路,确认大汗安危。”
莽古尔泰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好,我派一千精骑随你同行,若大汗果真未死,我自会率主力前来。”
使者松了口气,连忙领命而去。
而此时,努尔哈赤的藏身之处已再度转移。他的伤口因长途奔波再度恶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医者日夜守在他身旁,不断更换敷药,可效果甚微。
“大汗,您的身子……”随行的侍卫满脸忧愁。
努尔哈赤缓缓睁开双眼,声音低哑却依旧坚定:“无妨……只要能等到阿敏、代善、莽古尔泰三人到来,我便可重整旗鼓。”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心腹将领冲入帐内,神色激动:“大汗,好消息!阿敏已答应率部前来汇合,代善也已派出先遣部队,莽古尔泰虽未明确表态,但也派了一千骑兵随行。”
努尔哈赤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很好……看来,我还有机会。”
然而,就在努尔哈赤暗中集结兵力的同时,孙承宗也早已察觉到女真各部的异动。
“看来努尔哈赤并未放弃,正在试图重新整合各部。”他对熊廷弼说道,“我们必须抢先一步,阻止他们汇合。”
熊廷弼点头:“属下已命令祖大寿继续追踪努尔哈赤的具体位置,同时派遣使者分别前往阿敏、代善、莽古尔泰处,尝试劝降。”
孙承宗微微一笑:“此计可行。不过,也要做好最坏打算??若他们执意反抗,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朱由校亦密切关注着辽东局势。
“朕听说,阿敏和代善已有动作。”他在御书房召见魏忠贤,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可有查明,他们是否已与朝鲜方面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