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微泛红,满是心疼地看向林悦兮:“谢姑娘为奴婢出了这口气,您这身子还没好,却硬撑着演了这一出,奴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着,眼眶愈发湿润,声音也微微哽咽起来。
林悦兮轻轻摆了摆手,脸上虽带着几分疲惫,可眼神却透着决然:“今日不过是个开端,她对我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儿,我定会一桩桩、一件件地讨回来。往后,我要让她知道,再惹我林悦兮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说话间,济世堂的孙老先生来前来问诊,凝霜忙擦了眼泪,将其引入屋内。
孙老先生的手指搭在林悦兮腕间,眉头渐渐蹙成个“川”字。
这位济世堂的老大夫年逾六旬,须发皆白,一双手却稳如磐石,诊完左手又换右手,半晌不语。
“孙先生,我家姑娘伤势如何?”凝霜忍不住问道。
老大夫收回手,从药箱中取出笔墨:“外伤倒无大碍,按时换药即可。”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林悦兮,“只是姑娘肝气郁结,心脉滞涩,这心病可比外伤难治啊。”
林悦兮的指尖微微一颤,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孙老先生也不多问,挥毫写下两副方子。一张墨色深浓,是治疗腿伤的外敷药;另一张字迹清瘦,写着合欢皮、郁金、柴胡等疏肝解郁的药材。
“这贴养心药,需用文火慢煎两个时辰。”孙老先生特意叮嘱,“切记不可与外伤药同煎,药性相冲。”
凝霜恭敬地接过药方:“奴婢记下了。”
送走孙老先生,凝霜顺便抓药回来,却见林悦兮独自默默流泪,忍不住唤了外面的小丫鬟前去煎熬,自己留下来照顾。
屋外并未走远的沈玥璃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闪过一丝算计,她看着小丫鬟拿着草药匆匆离去,便悄悄跟上前来。
她佯装偶然路过,惊讶道:“这不是碧荷吗?怎么是你来煎药?凝霜呢?”
碧荷慌忙行礼:“回沈姑娘,凝霜姐姐在伺候林姑娘换药,所以派奴婢来。”
“那你去库房再取些银炭来吧。”沈玥璃声音亲和,好心建议道,“这煎药最讲究火候,寻常炭火可不行。"
碧荷不疑有他,感激地道谢离去。
沈玥璃确认四下无人,迅速从袖中掏出个纸包,将里面黄褐色的粉末倒入正在煎煮的养心药中。
“不是要宽心吗?”沈玥璃阴冷地自语,“我让你宽个够!”
这药粉是她从前在府外江湖郎中处得来的“逍遥散”,服下后少则令人逍遥欲仙,多则令人心神恍惚、口不择言。她一想到林悦兮喝了之后的反应,就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这样好戏,怎么能不让侯夫人看见。
两个时辰后,碧荷将煎好的药送到临芳阁。
林悦兮刚换完外伤的药,正倚在榻边休憩。
她接过药碗时微微蹙眉,这药汤颜色似乎比寻常的中药要更深些,气味也有些异常。
“这药是你一个人煎的吗?”林悦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