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粗使婆子抬着热水送进净房。
宋靳不习惯身边人伺候,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进了内室。
内室,燃着喜烛。
大红色帐幔轻垂,宋靳走过去,俯身撩起帐幔,看着躺在鸳鸯喜被中的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嫣红的唇,纤细的眉……
就像一副画一般,美得不像话。
他心头一动,微微俯身,想要亲一口。
却半路又停了下来。
今晚饮了不少酒,浑身的酒气,害怕沾染到她身上,便克制着抽身进了净房。
再出来,已经一身清爽。
内室燃了好几盏喜烛,十分亮堂。
他走过去熄了几盏,只留了一盏。
撩开帐幔,他上了床,扯开被角刚躺下来,秦双喜好像醒了,他扭头去看她,正要开口,对方一巴掌甩过去。
「哪来的登徒子?」
「……」宋靳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眼神,看得秦双喜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回过神来。
于是忙不迭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摸着他的脸,特别是刚被打到的地方,一脸愧疚。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睡蒙了……」
宋靳依旧不说话,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透着无奈何委屈。
秦双喜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本就是她的错,睡得迷糊忘了之际今日成亲的事。
这才刚成亲就甩了新郎一巴掌,若是传出去,自己当真就成了悍妇。
她一边用手轻轻揉着他的脸颊一边低声下气地哄:「我当时没睡醒,是真的没睡醒,忘了这会儿在你家……」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吹吹。」她说着低头下来,微微嘟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吹着,一边吹还一边轻轻地抚摸着。
宋靳哪还有什么气?
早就被她的吹吹和抚摸给哄好了。
只是,难得她这么主动讨好,宋靳很喜欢这种被哄的感觉。
便在沉默半响后,终于开了口:「还疼。」
「这么疼吗?」秦双喜仔细打量着被打的那一处,果然是泛了红,她也心疼得不行,「那怎么办?要不我让茯苓拿冰块替你敷敷。」
「冰块太凉。」宋靳的视线一点点往下,落在她的唇上,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秦双喜开始没懂。
但见她一直盯着她的嘴看,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懂了。
她脸一红,轻轻嗔他一眼:「宋大人,你别得寸进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