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肉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弟弟,来咱家时一穷二白,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到现在,他在城东一座四进四出的宅子,在城郊一栋二层小楼,锦绣坊四个铺子……后院小妾一堆,生了十几个孩子!」
「您当初说他是孤儿,您可怜他,让他住进咱宋家。」
「而如今,这个孤儿,摇身一变,在外谁不尊称一声姚爷!」
「听说九玉楼的山珍海味他都吃腻了,珍宝坊的金银珠宝,都入不了他的眼!」
「祖母可知,谁给他的底气?」
姚氏一脸惨白。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粗略算了算,这些年他从我们宋家拿走了将近十万两雪花银,还不包括哪些珠宝首饰布料补品皇宫赏赐。」
「一个外人,这些年连吃带喝带拿,过着人上人的日子;而我的母亲,我的婶婶们,我的妹妹们,一件衣服穿三年,缝了又补,补了又缝。」
「婶婶头上戴着木簪,妹妹头上的首饰早已掉了颜色。」
「在祖母的规矩下,我们一家人节省出来的银钱,您都大方地给了您的好弟弟,果然你们姚家人才是一伙的!」
「不是的靳哥儿,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啊……」
「但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来源于你!」
「十几年,你将一家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你姐弟俩却逍遥快活,当真是可笑可悲至极!」
「我只恨自己醒悟太晚!」
「若是再早一些,家中女眷也不必受这般非人折磨!」
姚氏喊冤:「可我也都是为了这个家,你祖父战死沙场,若非我支撑着整座侯府,咱宋家早就散了。」
「呵……」宋靳满目嘲讽,「您支撑了什么?祖父战死,还有父亲,父亲战死后,两位叔叔守着这个家,若非后来军中实在无人,他俩也不会离去。」
「叔叔死后,我也大了,敢问这些年,您支撑了什么?」
「之间之所以不想说,是我觉得,您也的确不易,丈夫和儿子先后都死在战场,世间最悲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们怜你悲苦,能顺从尽力顺从,能包容,便多对你包容。」
「但祖母,您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活得逍遥自在,却将孝道和规矩压在家中其她女眷身上。」
姚氏不服:「我哪里逍遥自在?我的日子这般凄苦,没有一点盼头!」
「是吗?」宋靳抬脚走出去,从外面拎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对方嘴里塞着布条。
一脸焦急,却连声也发不出来。
宋靳将他丢在地上,就丢在姚氏面前。
「祖母可认识此人?」
姚氏还以为他从哪儿弄了个下人来,一脸嫌弃地看过去。
可当看清对方长相时,双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瘫软下去。
她一脸惊慌失措,却又极力想要保持冷静。
宋靳将其的表现一一看在眼底。
「祖母可认识此人?」
「不认识,我不认识,你快将他撵走!」姚氏将脸扭到一旁,声音急切而烦躁,「靳哥儿,你这是从哪儿弄了个脏东西回来?别坏了咱家的风水,快赶出去!」
宋靳没理她。
一把扯掉那男人嘴里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