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进来,脸上表情淡淡:「你出京这么多日不归,好不容易回来,又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才回,大理寺那边的活就这么忙?」
「孙儿今儿下值得早,路过医馆,带双喜去吃个饭。」
宋老夫人一听,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古怪。
「你带她去外面吃饭?」
「是。」
「你多日不归家,家中有祖母也有母亲,你不说陪陪我们,跑去陪秦双喜。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宋靳意外地看着自己的祖母。
「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俩已经订亲,我不明白,为何不能请她吃个饭?」
「我没说不能,但这深更半夜,你难得觉得这样符合规矩?」姚氏气得不轻,「谁家好姑娘半夜跟着男人出去吃饭?即便你俩定了亲,那也要保持距离!」
「又是规矩!」宋靳也有些恼,「在祖母眼里,规矩比天还大!」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何以成家?若没有我定下的规矩,这偌大的敬德侯府,又如何能延续得下去?」
宋靳一脸疲惫。
「您的规矩未必都是对的!」他目光清冷,「偌大一家子人,一到日暮,便死气沉沉,这就是您说的规矩!」
「你……」
「祖母休息,孙儿有空再来看您!」
从院子里出来,宋靳一脸疲惫。
他上了亭子,看着这座自己从小到大的府邸,第一次觉得这里就是一个牢笼,一个巨大的牢笼。
除了祖母外,所有人都压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想到秦双喜,想到她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决绝说的那些话。
「宋靳,我自由惯了,你家规矩太重了,别说住一辈子,就是一天我也待不下去,吃饭不能出声,即便是吃不饱,也不能再添第二碗;睡觉不能随意翻身,不能穿太薄的衣裳;说话要细声细气,别人不问就不许张嘴……」
「这是活人的规矩吗?这明显就是活死人的规矩!」
「谁家好人过这样的日子?」
……
秦双喜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一杯倒。
真的,昨晚加起来也就一杯酒。
她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天都黑了。
秦夫人坐在床边,心疼得了不得:「日后可莫要再喝了,你那点酒量,和谁喝,最后遭罪的都是你。」
秦双喜揉着发胀的脑壳,对母亲道:「娘,快去叫父亲来给我扎一针,我难受得很。」
秦父来了,一针下去,症状立马缓解了。
秦双喜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一口热汤面,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她问田七:「我今日没去医馆,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都是些头疼脑热的毛病,我就让他们去了隔壁林大夫那儿。」
「宋靳呢?他今日可有来找我?」
「宋大人今日没来。」
秦双喜有些意外,他只要无事,每日都会去换药。
莫不是知道她喝醉了,知道她没去医馆,便也不去了。
次日,秦双喜早早的到了医馆。
她一边看诊一边等宋靳,等到天黑,却一直不见其人影。
又过两日,宋靳依旧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