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文采,儿子是知道的。”朱标接过老朱递来的考卷,简单翻看了起来。
“只是儿子刚将詹徽发往地方历练,却没想到朝中又要多一个自作聪明的糊涂蛋。”
一听朱标提及詹徽,此刻老朱也不由郑重了几分。
若依照朱标所言,解缙真是参与两科果真是怀着走捷径的心思,那给他的感觉还真和詹徽相差无多。
大明朝堂从来都不缺聪明的家伙,可偏偏就是些自负有才的人自作聪明,最后没几个能有好下场。
似李善长、刘伯温这般,才智高人一等,却知道什么时候该表露才华的,才是最为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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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便是詹同、李俨这些,才智一般却极务实,方能有大作为。
反倒是詹徽那些个自作聪明,时刻都想卖弄一二的,最后都没什么大出息。
“不过!”
或许是被解缙方才那番马屁拍的舒服,又或是认为解缙之才可传至雄英当朝。
老朱还是将解缙的考卷递到了朱标跟前。
“是否自作聪明暂且不论,解缙这篇国策之论,倒也写的入木三分。”
见老朱对解缙的考虑有如此高的评价,朱标也接过来仔细查看了起来。
半炷香后。
朱标放下考卷,沉声说道:“此国策之论的确算是鞭辟入里,只不过却不像解缙一个少年人能写出来的。”
见老朱嗤笑一声,饶有深意的注视着自己。
朱标当然明白此刻老头子是什么想法。
老朱必是以为自己轻视解缙。正所谓文人相轻,可归根结底便是有才之人自视过高,不愿承认其他才子。
于老朱心中,自己也算有些才智。
所以此时说解缙所书国策之论,有他人之见,假他人之言,乃是自己这个才子轻视解缙的才智。
意识到老朱误解自己。
朱标将那考卷重新递还给老朱,仔细说道:“别的姑且不论,就以盐铁之论。”
“解缙所言盐铁衙门从先前每年上缴盐铁收入,改为半年即缴。”
“倘若不是知道地方官员中,有私扣盐铁税银。”
“解缙又如何能想到这个法子?”
“你是说,咱大明的地方官员私扣盐铁税银,中饱私囊?”老朱怒目圆睁,一字一顿问道。
而看到老朱抓错了重点,朱标轻叹口气,只得率先解释道:“并非官员有意贪墨,实乃地方向朝廷申报银钱的程序太过冗杂。”
“历来户部都是只愿意进、不愿意出的貔貅,加上李俨又是个铁公鸡的性子,所以除非是旱涝此类重大灾情,其余地方申报银钱诸如修缮水利、修建民舍,亦或是翻新衙门等事,户部拨款也是极为困难。”
“儿子得知李俨会暂拟每年户部的大致支出。”
“似地方修缮水利这些并非要紧之事,前半年他都是不会拨款。”
“等过了中元节,李俨若觉今年财政尚有结余,方才会依照轻重缓急,相继拨款给地方。”
“这与地方官员私扣盐铁收入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