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应该睡得不太安稳,时间也不长,屋里灯还亮着,吴屿还圈着她,很暖。
她一动,他立刻问:“真真?”
头还是有点重,但她恢复了些意识和体力,呢喃道:“难受,我想洗澡。”
身上黏黏的,不太舒服,发尾粘着脖子,她下意识想去挠。
吴屿握住了她的手:“别抓了,我给你弄个毛巾。”
他扶她躺下,犹豫了一下,多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头部能更高些,观察半分钟,确认她没再呼吸不畅,还多问一句:“好些了吗?”
向真点头:“没事了。”
吴屿去拧了热毛巾来,帮她擦了脸和脖颈,热热的,很舒服,她打了个哈欠。
“关灯可以吗?好好睡一觉。”吴屿的声音很轻。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手,但手臂抬起半截,就软了下来。他主动握紧她的手,才把灯关掉。
“你别走,等我睡着。”她模糊地发出几个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声音。
不过在她梦里,那双手一直都在。
半夜她又醒了一次,口渴想喝水,小夜灯亮着,床头柜放着保温杯。
她靠在枕上,摸到杯子,喝一口,水温适宜,恰如他的人。
第二天,向真的身体好转很多,只是低烧,体温没有再升上去了。
午饭后,吴屿真的给她拿来一盒冰淇淋。
她用小勺慢慢吃挖着吃,茶味微苦,但很清新,可可醇厚,又不腻人。
她等着冰淇淋完全在口中融化,喉咙的肿痛被清凉抚慰。
她期期艾艾看着他:“昨天晚上,……”
她想稍微解释一下陈霖的事情,但不知道如何措辞。陈霖在感情上早已是过去式,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只是,害怕自己还不够好。
吴屿却摸摸她的头:“不着急,我懂。不用说,等你准备好了,再说吧。”
他目光温柔,向真不由自主地点头,她觉得很安心。
这就是吴屿,远观一座山峰,总觉得他云雾缭绕,险峻锋利,但身入此山,才知道他稳定包容。
她笑着挖冰淇淋给他吃:“嗯,分你一口。”
他们就这么分着吃了一盒冰淇淋,当然,经常是向真自己吃两口,才分吴屿一口。
她觉得这个可可红茶口味特别好吃,指定明天还要。吴屿自然答应她。
吃完冰淇淋,吴屿说有点过年的事要处理,晚饭后才能回来陪她。
她点头:“去吧,我正好再睡会儿,你放心。”
吴屿下楼的时候有点晃神。今天的冰淇淋,一口苦,一口甜,居然让他有点微微胃痛,这也是之前工作太忙留下的老毛病,慢性胃炎。
其实,何止是她没准备好,更多的,是他自己也没准备好。
他们才刚刚开始,他希望能给彼此多染上几分甜蜜的色彩,再去面对她的旧时光。
他有点害怕,此刻的一块白布,远不如那段“褪色之后”。
他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俗气的一个人,嫉妒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
在金融世界里,有种最难处理的东西,叫未决资产——表面上早已出清,实则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反噬你全部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