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丹本就是非自愿离开北川的。
她也心心念念想回京,也不想当和亲公主。
沈清丹再傻也知道当和亲公主不是好事。
若是好事为什么皇室不出真正的公主而是要册封一个民间公主?
在父母和祖母跟她提及想让她当和亲公主时,她就抗议过。
然而一向宠爱她的父亲却不肯让步半分。
她试过绝食、哭、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出门。
换以前,父亲或者母亲早该轮换着来劝说自己。
可这一回,谁都没有哄她。
父亲还骂她不懂事。
圣旨下来那天,是沈清丹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天。
祖母寿宴,一大早沈清丹换上自己最华丽的衣裳。
她知道如今家里落魄,比不过三叔家。
可她就是不想比沈清棠矮一头。
不止是她,家里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父亲、母亲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裳。
只是他们家最好的衣裳还是去年买的,款式旧,衣裳也旧。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的衣裳很少会穿第二回,一般都只穿新衣服。
看见二伯一家穿的比他们寒酸,沈清丹心里才好受些,甚至找回了一点儿久违的优越感。
可是这些优越感在三叔一家登门时彻底粉碎变成了疯狂的嫉妒和不甘。
三叔他们衣着虽还比不上在京城时华丽,但是身上的衣服料子已经是北川时下最流行的。
三婶儿头面都是金的。
沈清丹看的眼都红了。
别说她,连祖母手里都拿不出一样金首饰。
不对,她们已经没有头面。
她没有,母亲没有,祖母也没有。
更让沈清丹无法接受的是沈清棠。
沈清棠坐着华丽的马车,下车时还有丫环搀扶。
她身边依旧跟着那个如谪仙般的男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尤其是沈清棠,她的头面不是金的。
甚至不能叫头面,除了一支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是明显十分昂贵的步摇之外,她头上大都是鲜花。
沈清棠出落的越来越美。
她比刚到北川时,胖了一些,终于不显的枯瘦如柴,脸色红润,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不自知的媚。
彼时沈清丹还不清楚沈清棠这种媚是什么。
只知道很嫉妒。